等到四个女孩子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了。
倾盆的暴雨从天空之上倾泄下来,一瞬间,雨幕填满了这整个世界,为万物披上朦胧的纱衣。
哥……哥哥。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外套的女孩子脸色苍白的坐在医院过道两旁的椅子上,将她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之中,无声的哭泣的。
在她的身旁不远处,有这一扇看上去沉重无比的白色铁门,铁门的上方,几个字体正在闪鲜艳的光芒……
“霹雳轰!!!”
当一道雷光再次划过之时,医院的过道被一瞬间照亮。
四个女孩子站在医院的过道口,心疼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贝儿。
陶桃轻轻的拍了拍贝儿不断颤抖着的肩膀,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
另外的三个女孩子也在旁边的座位上静静的坐下,朝着贝儿慢慢的靠拢。
“没关系的贝儿。”
“俞毅他没关系的。”
“他撑得过去。”
“老哥,可以的。”
贝儿轻轻的抬起头,她的左右手上,另外的女孩子们分别将自己的手叠在她的手上,想要借此分给贝儿一点勇气和信心。
“嗯。”
贝儿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那么的害怕,还是那么的害怕,害怕会失去自己最喜欢的哥哥。但是陶桃她们传达过来的温暖与鼓励多少让贝儿此时深坠冰渊的心温暖了一点。
四个女孩子这样依靠着彼此,时间在沉默中不知流淌了多久……
就在女孩子们快要因为奔波和惊吓而昏昏睡去的时候。
远方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四个人影出现在过道的另一端,其中有一个人正焦急地向四处张望着。
贝儿抬起自己的头,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已经知道了对方所有人的身份,她缩了缩脖子,撇过头去,不忍心看到他们脸上担心焦虑的表情。
匆匆赶来的四人,分别是:陈正建,倩儿,田吕以及钱诗诗。
“陈俞毅呢?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倩儿慌慌张张地询问着坐在椅子上的四个人。
四个人坐在位子上,没有人敢回答她的问题,又或者,没有人愿意对陈俞毅这次重伤的结果做出任何的预判。
因为,从陈俞毅受伤的情况来看……情况不是一般的严峻,陈俞毅很有可能会……
“哥哥……哥哥他被棕熊连抓了两爪,背上留下了八道巨大的伤口,失血过多,情况非常的危险……”贝儿慢慢的转过脸来,低着头慢慢的说到,“哥哥……为了救我和……救我和小兴,有极大的可能会就这样……”
泪水从贝儿的眼角慢慢的溢出,慢慢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她的白色外套上。一滴,两滴,三滴……每一滴泪水都在外套上扩散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要是……要是当时……我能够引开那头熊的话,要是当时我能及时推开哥哥的话,要是……”
另外五个女孩子默默地看着她,眼角也有泪水在滚动。
贝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想要止住眼泪,但无论她怎么努力,泪水就像是在和她作对一般,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渗过、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
突然,贝儿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紧紧抱住。
贝儿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美丽的眼睛,看着已经抱紧了自己的两个大小人。
“还好你没事,贝儿。”
倩儿和陈正建同时抱住了贝儿,有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哥哥他……是因为……”
“哦,陈俞毅吗?没关系的,那个臭小子命大的,不会有事的。”陈正建嘿嘿嘿的笑道,一边用左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笑着说道,“倒是贝儿,还好你没事,如果你出事了,臭小子醒来的时候铁定要闹死我。”
看着陈俞毅的老爸这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旁边的女孩子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但是,也只有站在一旁苦着脸的倩儿察觉到了一点:陈正建藏在背后的右手,现在正一刻不停的颤抖着。
贝儿看着这两个大小人,她的心中有一股热潮在慢慢的瓦解着心中的黑暗。
这就是……家人吗?哥哥。
贝儿右掌贴着自己的左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突然出现的来自家人的温暖,那是她那么熟悉而又久违的温暖,已经好久没有流淌在她的心田上了。
所以啊……
贝儿轻轻地张开自己的眼睛,望向那间手术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贝儿的目光朝着那扇白色的铁门望去。
所以啊,哥哥……我们都在等你啊……请你一定要……
“咔。”
在所有人惊讶目光中,突然地,铁门上的发光字体的光芒慢慢的黯淡下去,铁门在一声“咔嚓”声后,慢慢的打开……
在那一刹那,又是一道粗壮的闪电,如同利刃般划开天空,将医院的过道照得透亮……
……………………………………………………………
“贝儿,你最近上课的精神总是不足,我觉得……”
可爱的班主任还没说完,贝儿便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起身拿起了身旁的书包。
班主任皱了皱眉头,用手撩动着耳边的头发,低身说道:“听着,贝儿,你哥哥的事……我真的感到十分的心痛,但是,你这样的话……我怎么……”
她最终还是没有把贝儿暑假回来考的测验卷的成绩拿出来给贝儿看。
真的让她很难相信,每次测验每门一直考第一名的贝儿,现在每门都只有原来的一半的成绩了。
而且,最让老师揪心的是,贝儿试卷上的所有错题的空格上,填的都是两个字:哥哥。
作为班主任的她并不觉得贝儿的学习水平倒退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贝儿的精神状况,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真的担心贝儿会做出什么傻事。
贝儿回头看了一眼老师,低下头:“……我知道了,老师。”
“等等,贝……贝儿?”班主任又唤了几声,贝儿却什么也没说,就像没有听到老师的话一样,沉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中老师扶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做出痛苦的表情。
“陈……陈俞毅……”
低低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回荡着。
……
“贝……贝儿?”
贝儿从办公室中出来之后,又碰上了同样是一脸愁容的诗诗。
诗诗见贝儿出现在自己的身前,连忙强装出一副开心的笑脸,“好巧啊,贝儿,今天……”
“诗诗,对不起,我……”像是一早猜到了诗诗会说的话,贝儿摇摇头,拒绝了诗诗。
“这样吗……好吧,我知道了。你一个人的话……不要勉强,大哥哥他……”
“可以了,诗诗我知道了,你不用说的。”贝儿像是想要刻意打断诗诗的话一般,这样轻声地说道。
诗诗楞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胸前:“那好吧,有事的话,一定要打我的电话。”
“嗯。”贝儿点了点头,慢慢地绕过诗诗,离开了。
诗诗回头望了望贝儿离去的背影后,低下头去,轻轻地将眼角的泪水抹去。
……………………………………………………
“陶桃!陶桃!陶……”
“额?啊?怎么了吗,田吕?”
陶桃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田吕。
“台词啊!台词!你再这样的话,回校庆典还怎么办啊!”
“啊?哦。”
“真是的,你怎么又这样啊。”田吕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这位好朋友,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又想他了吗?”
陶桃手忙脚乱的翻动着台词本,听到田吕的话之后,又突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慢慢的点点头。
“呼……”陈俞毅将手上的台词本合上后,轻叹了口气。
“额?你?”
“我也想他啊。所以,今天就算了吧。”田吕将剧本什么的放进背包里面,将拉链拉上。
“我们……走吧。”
“去呢?”
“去看看他。”
田吕将背包甩在肩上,这样说道。
……………………………………………………
“李石。”
躺在巨大豪华的床上的少女轻声唤着一旁直立着的男仆。
“我有几天没去学校了?”
“大小姐,你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去过学校了。”
少女右手扶着额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大小姐……”
“李石,你……曾经这么心痛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只是……只是这样的话……”
少女抓起一旁的抱枕,用它遮挡着自己的脸部。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明明心一点也不疼,却……却‘疼’那么厉害?”
“……”
李石在一旁默默地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的站着。
少女突然从床上坐起,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李石……”
“是的,小姐。”
“现在……几点了?”
“下午五点左右,怎么了?”
少女从床上站起,随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
“我要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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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医院里面,一间洁净明亮的病房里面,洁白的床单之上,一个少年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孩子坐在病床的旁边,细心的照顾着病床上的少年。
去皮质状态(亦称植物人),因各种原因造成的大脑皮质广泛性损伤,而皮质下功能尚保存或部分保存的一种特殊意识障碍状态。
少年的病,最终被确证为是这一种病。因为大量的血液丧失而导致的脑部供氧不足,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至于少年最后到底能不能醒来,医生也无法做出判断。
只是……从少年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了。
“哥哥……”
少女又做起了那个她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动作。她用双手扶起哥哥的一只手用双手轻握着。
“求求你了……快点醒来吧。”
突然间,少年右手的食指动了一下。
“不然的话……我……”
左手的小指也动了一下,少年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
少年轻轻地坐起……
“该怎么……”
温润的右手轻轻地按在贝儿的额头上,贝儿的双眼瞬间睁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哥哥?”
喜悦在贝儿的脸上蔓延,却在下一刻骤然停顿。
少年用右手挠了挠后脑勺。
“那……那个……额……你是……谁啊?”
医院的窗外,秋天的风开始吹起,弯曲的小道上,零落了一地的残叶,如同谁的记忆一般,随风吹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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